民进党荒谬史观 让转型正义变调

台湾《中国时报》25日社论指出,民进党在选举前呼吁选民放弃蓝绿对抗与政党恶斗,全面执政后自应以全民最大公约数,而非“以我为主”的政党我执心态推动施政。但现在民进党高举转型正义大纛,将台湾现代史化约为国民党的“威权统治”和“白色恐怖史”,在教育和文化政策上“去中国”。在政治现实下,国民党也只能采取议事杯葛与退席抗议手段,此外,似乎别无良策。

 

如果历史曾经不正义,我们当然应该实现转型正义,那么,我们要建立的新正义应该是台湾每一个人的正义,而不是民进党或国民党的正义。如果同意,我们就应该仔细聆听无党籍原住民“立法委员”高金素梅最近的质询。她的血泪陈述道尽了现今一系列假转型正义之名、行“转盘正义”之实的荒谬。

 

高金委员从民进党坚持“日治”、否定“日据”切入转型正义的思辨。她指出,所谓“日治”与“日据”的距离,在于殖民者与被殖民者的距离,就是砍人头与被砍头的距离。她认为许多人怀念日本统治时期的所谓“美好”,认为台湾现代化基础是日本所奠定,台湾后来之所以能够经济起飞,全赖日本留下的建设遗产。这种田园牧歌式的自我想像,不是出于无知,那就是出于对台湾人最极端的恶意。高金素梅引用当时“总统府”《警察沿革志》的一组数字,原住民被杀八分之一人口,汉族则有40万人被杀,这算哪门子的美好过去?如果不看书、不看历史档案,总可以去看《赛德克巴莱》吧。如果日本统治真的那么广受当时人民的爱戴,那么族人的起义岂不真的就是日本人所说的暴乱?

 

民进党史观的荒谬还不仅止于此,高金素梅所举的大豹社事件更能呈现这种荒谬。1920年代日本殖民政府为了纪念攻打大豹社而阵亡的士兵,树立起一座大豹忠魂碑,高金质疑如果这些日本兵是忠魂,那么被杀的原住民岂不就是奸匪?换句话说,新当局口口声声承认原住民才是台湾这块土地最早的主人,甚至还要向原住民道歉,那么如果新当局承认日本统治正当性的话,那么向原住民道歉的理由何在?日本统治如果正当,那么不仅是镇压有理,反抗者也应该被唾弃才对。

 

相信任何人看到这段推论都会觉得荒谬绝伦,但这就是现今台湾混乱史观教育之下的逻辑结果,除非一个人逻辑混乱,既承认原住民反抗是对的,也认定日本镇压也是对的,而要找加害者就只能把责任算在国民党头上。问题是1945年以前的不正义关国民党何事?!

 

面对这种质疑,台湾新当局的官员不得不承认,但问题是面对“立委“质询时暂时低头,不代表各部会就真的会严肃看待转型正义议题的种种问题。转型正义不该成为党同伐异的工具,这只会让社会继续撕裂,若正义的标准因政治立场而异,那注定只会带来进一步的政党恶斗,朝野和解更将是遥遥无期。

 

现在的问题还不仅于此,高金素梅提出的问题远不只是史观的问题,而且直接牵涉到现实利益的问题。还是以大豹社为例,日本殖民统治将原住民的传统土地视为无主地,据为官有大加开发,从此以后原住民部落就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土地。若承认日本统治的正当性,那么这一问题将永远得不到解决。

 

事实上,待到1945年光复,这一问题也同样没有得到处理,直到现在几经转手已经变成私人土地。可见,推动原住民的转型正义,不光是一个史观修正的问题,还直接涉及原住民现实利益保障的问题,若不能厘清史观,现在的很多不公平、不正义之事就会延续下去。

 

若原住民的权益得不到回复,那么国民党也可以质疑,自己的党产为何要被界定为不当,要被讨回?这岂不就是典型的双重标准?

 

转型正义的议题在新当局上台以来,一直是“立法院”攻防的重点,甚至成为最近两个月的头等大事,但对这一问题的思虑之不周、史观之荒诞,实在超出人们的想像。若民进党真的有心借转型正义实现全社会大和解,对原住民就不能只是虚应故事道歉,而必须建立以原住民为主体的转型正义。让各类压迫者和剥削者都能接受历史的公正审判,也让所有的建设者都能得到历史的同等尊重。无论如何,民进党都切忌将转型正义变成自己党同伐异的工具,这只会毁了转型正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