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秋钱塘,碧海潮生
在金庸的小说《倚天屠龙记》里,武当七侠之三俞岱岩,因遭殷素素暗算而终生残废。遭暗算的地点,就在钱塘。这段故事还有另外一个版本:俞岱岩之所以身在钱塘,是因为与师弟武当五侠、铁画银钩张翠山相约,准备一同观赏钱塘江大潮。读着小说,我对钱塘江的印象就是“俞岱岩遇害之处”“殷素素出场之处”或者钱塘大潮。在地理课上学习了一些关于钱塘潮的知识后,我心向往着此生能亲眼见证如此奇景。
到大陆就业,我的中秋节便留在大陆过。我在厦门工作。闽南地区过中秋要博饼,我们公司在过节时也会组织员工博饼,规模之盛大,总有数百人参加。因为疫情的缘故,大家不方便聚集活动,于是,我决定只身前往钱塘,观大潮!
钱塘江大潮是世界三大涌潮之一。观潮始于汉魏,盛于唐宋,逐渐成为当地的风俗。那时的古人一定没想到,两千多年后,我会来到钱塘江畔,一观古人吟咏的大潮,算得上是古人的朋友了吧!课本上说,潮汐的起落以农历初一至初五、十五至二十为大,又以中秋期间为最。农历八月十八前后,钱塘江畔汇聚着八方来客,因为恰逢中秋连假,游客们可以一赏西湖的中秋圆月、二观钱塘的壮观大潮。好不快哉!
作者逍遥在九溪留影(作者供图)
钱塘江沿岸皆可观潮。其中,浙江嘉兴海宁盐官的潮水最为壮观。听预报说,今年的涌潮高度可达两米。在杭州市内观潮,当首推萧山。那里虽不若盐官,潮涌预计也可以达到一米五。我选择了九溪,因为九溪距离市区比较近、交通便利。下午三点刚过,我搭乘的公交车就到了九溪。九溪附近有一座六和塔,著名的景点叫“六和听涛”,说明这是大家观潮听涛的好位置。从九溪到六和塔沿途大约两公里的路程,挤满了观潮的人们:携家带眷、扶老携幼、呼朋引伴、甚至独闯江湖。好不容易在人潮的缝隙中卡了个位,我就定在那里待命了。我睁大眼睛、竖起耳朵,努力调动着全身的感官,只为迎接那滔天的潮水奔涌而来,以印证我脑海中对钱塘大潮的想象。
等呀等、等呀等,听到有人哄着玩闹的孩子:“快了快了!”又听到有人些许兴奋地招呼:“来了来了!”其实,那人手指着的不过是从对岸飘飘而至的阵阵水花。我耐心地等待着。正当我有些晃神的时候,就听得好几声惊呼,我急忙追逐着众人的目光。谁料想,这一望,令我终生难忘:“钱塘一望浪波连,顷刻狂澜横眼前。看似寻常江水里,蕴藏能量可惊天!”只见远处的一小队浪花匍匐着前进,慢慢地、慢慢地席卷起来,瞬间汇聚成了千军万马铺天盖地呼啸而来。这奔腾的万马在我眼前飞驰而过,好似徐悲鸿画笔下冲刺的奔马无所顾及,又好像参赛铁人三项的选手个个奋勇争先。它们义无反顾地奔突,遇到岸边的堤,一拍之下就卷起千堆雪、掀起冲天潮;跑到终点遭遇迎面的堤,又勇敢地返身成就了气势恢宏的回头潮。
作者逍遥拍摄的观钱塘潮现场(作者提供)
看钱塘江大潮,你只有身临其境,才能产生听觉、触觉、心觉等多重的感受和共鸣。狂澜横在眼前时,耳畔会响起此起彼伏、前呼后应的交响乐:像战马飞奔,像狂风恕吼……人们惊叫着,观潮者感叹着,一波钱塘潮,掀起如斯的想象!难怪风雅之士趋之若鹜,难怪骚人墨客吟咏连连。
图2:作者逍遥与台青朋友在视频直播节目中讲述中华文化故事(作者供图)
在西湖赏月、来钱塘观潮,是我今年过中秋节的一大幸事。愿家人和朋友们有机会能与我一同享受如此雅兴,定会不虚此行。(作者:逍遥)